吴晗海瑞罢官 梦欣：说说绝句结尾十六法（七）（7）

孟欣：谈绝句的十六种结束方式（七）

（七）以事实为基础虚构，营造诗意环境

中国传统艺术文化注重虚拟与现实的互动、虚拟与现实的变化。 如国画、书法中的“布白”、“留白”、“飞白”。 “白”是相对于黑色而言的，黑色是墨水的颜色。 墨是实的，“白”是虚的。 真实的东西是有形的、看得见的，虚拟的东西是看不见的、想象的。 所以，眼睛看到的是真的，耳朵听到的是假的，眼前看到的是真的，心里看到的是假的，自己的感受是真的，自己的感受是真的。其他的都是假的。 绝句的结语，有时也采用根据事实虚构的方法。 在描述眼前的未来和自己的感受的基础上，我们运用合理的想象和记忆来推断别人的事情和感受，从而比较现在和过去。 ，人与我相对应，现实与现实相互关联，存在与不存在相互排斥。 这种结尾方式“使笔生动有机，妙趣无穷”（清人方薰）。

我们来读一下魏应物的《秋夜二十二员》：

怀君属秋夜，行走在凉天。

天上松子落，寂寞人不宜眠。

诗人在一个凉爽的秋夜思念他的老朋友。 首联准确地描述了他行走时思念邱员外的情景。 于是，诗人开始思考，在这样一个凉爽的秋夜，空山静悄悄，松子不时落下，发出“哒”的一声，隐居山中的邱员外会做什么呢？ 你应该还没睡吧？ 所以，也许我想念他，他也想念我。 你看，这背后的场景可能并不严肃，只是想象而已。 但因为是从之前的实际情况推导出来的，所以这种想象是合理可信的。

李商隐的名曲《夜雨送北》：

问及归期，巴山夜雨，秋塘涨水。

何须共断西窗烛，谈巴山雨夜？

结局也采用了基于事实的虚构手法。 上联写的是我独处巴山，秋夜独窗听雨，望北思乡的情景。 这是真实的场景，真实的感受。 远在北方的那个人（因为有一本选书，名叫《夜送雨》，有人说这个人应该是李商隐的妻子，但有人考证他的妻子当时已经去世了，所以她应该是朋友，但从诗的内容来看，应该是李商隐的妻子）。 我是一个恋人）希望我能早点回去，但我无能为力。 压抑、沉闷、尴尬的感觉随着雨水的增多和池塘里的水的涌动而蔓延。 相思的缠绵之情和外出旅行的荒凉孤独，融入到淅淅沥沥、绵绵不绝的雨声中。 当人们感到不解、惆怅时，诗人突然想到：“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相聚，岂不是能一一诉说今夜雨中相思的痛苦吗？” 确实很精彩，是一部基于事实的小说。 把未来相见的喜悦提前付诸实施，此时的孤独和痛苦似乎都溶解在了对幸福的向往之中。

然而，借酒浇愁，反而使悲伤更甚。 你越想象未来的欢乐，此时的你就越痛苦。 正是“若译古而谈今，则此时克制情怀，深己不作”（徐德鸿《李义山诗》）。 诗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，因为这正是他最终想要的艺术效果。 可以说，根据事实苦心构建的巴山—西窗—巴山、今夜—未来—今夜的诗意环境，曲折曲折、幽雅深邃，令人叹为观止。

看看今天的一些使用这种结尾技巧的诗歌。

河北诗人王玉祥的绝句在海峡两岸诗歌大赛中荣获特等奖。 这首诗名叫《致台湾的朋友》，诗中写道：

我最喜欢的记忆就是小时候抓柳花。 什么时候才能再喝到家乡的茶呢？

春申害怕读《登楼赋》。 阿里山太高了，看不到我的家。

摘柳花是农村孩子们常见的活动。 任何出生在农村的人，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，也经历过或者一定见过。 这是一个真实的场景。 喝过一次家乡茶，你就会感受到家乡的山水气息和人情味。 对于长期远离故乡、远隔重洋的台湾朋友来说，对“双造”茶的渴望也是如此。 但“阿尔山高了，看不到家”的情节却是诗人凭空想象出来的。 首先，诗人可能还没有到达阿里山的最高点，所以是否能看到家只是一个猜测； 其次，台湾朋友未必站在阿里山之巅看故乡，所以不存在“阿里山高不见家”之说。 但当诗人把这个不可能、不可能的虚拟场景变成可能，并把它变成一个看似已经发生的看得见的场景时，深深的忧郁和强烈的向往就表现得非常强烈。在这里，构建的艺术魅力以事实为基础的小说尤其令人钦佩。

湖南诗人李兴旺有一首绝句《新官》，结尾句也采用了以事实为基础虚构的手法。 他的诗写道：

一抹寒气从葛山中流淌出来，中原一切声音都寂静如蝉。

青云路上走十年，焚书烟有几缕？

这首诗的前三句描述了真实的场景和真实的事件。 第一联是众所周知的自然现象。 当寒流降临大地时，平时喜欢叽叽喳喳的昆虫都钻到了地下。 那些没有挖洞的，比如蝉，已经停止发出声音了。 “沉默如蝉”这个成语就是这么来的。 这种自然现象是人尽皆知的，而且是真实存在的场景。 第三句是一个官员成功和升迁的例子。 这是真实的。 结论以事实和虚构为基础，刻意营造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。 因为官升得快，可以说，必须靠脚下的云来托起他。 这似乎也符合逻辑。 但云烟不一定是“烧书”造成的。 燃放鞭炮和拆毁房屋也可能造成这种情况。 诗人之所以单挑“焚书”作为代表，是因为“焚书”意味着禁止言论，相当于“寒流”的效果。 如果是拆迁房屋的烟雾或者燃放鞭炮的烟雾，那“寒流”的威严就枉然了。 而且，现实中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。 比如，《四人帮》的作者就是通过写吴瀚的《海瑞罢官》而声名鹊起。 因此，诗人巧妙地立足于历史和现实，当然也必须有一定官员的“记录”，于是他发明了“焚书”的意象，并利用这一意象来加深作品的意境。 从这首诗的修改方式来看，这只是一个象征意义。 但根据事实构造虚构句子的结论技巧是非常强大的。

作者有《西塘十二绝句》吴晗海瑞罢官，其中一首云：

屋后通往河港的大门敞开着，水边排列着遮阳篷。

新六客栈正在泡茶，我们正在等待西施回家。

这是在浙江西塘水乡旅游时写下的。 诗的前三句都是真实的场景和真实的情况，但最后一句的场景是虚构的。 虚拟化这样一个不可能的场景给这首诗增添了趣味。 这就是运用了以事实为基础虚构的手法，为诗创造了一个美妙的结局。

作者 | 编辑孟欣| 孙丹婷图片来自网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