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春芳歇 王维山居秋暝：辋川别业的四季之美与诗佛的禅意人生

作者：司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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锚

一年又一年

忘川山庄是王维的私家园林，位于“阳光暖煦，玉烟缭绕”的蓝田。原产权属武则天的宠臣宋之问。唐睿宗年间，宋之问失势，客死异乡。几经周折，开元末年落入王维手中，成为诗人的最爱。这里，春天，王维写下：“人闲桂花落，春山夜空”；夏天，王维写下：“白鹭飞过稻田，黄莺在夏树荫下啼”；秋天，就是这首著名的《山中秋夜》。

空山雨后，秋天来得晚。

明月照松间，清泉流石上。

竹林沙沙作响，随洗衣妇归来的声音；荷叶摇曳，随渔船声的声音。

休闲以春芳，自孙以留。

题目是《山中秋暮》随意春芳歇，包含了四个要素。山：地点；居：住处；秋：秋天，季节；暮：时间，黄昏，太阳西落，月亮东升。这首诗就是把这四个要素一一写出来的。

上联：所谓“空山”，并非不见人迹，而是远离喧嚣，犹如“空山不见人，人声可闻”。忘川又在北方，虽已是初秋，但天气依然十分炎热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“秋老虎”。但一场雨过后，便感觉有些凉意，正应了“秋雨一场寒”这句话。再加上秋季昼夜温差大，白天尚有夏日的酷暑，但到了晚上，凉风却渐渐吹来。

犹如世外桃源的“空山”，经过“新雨”的冲洗​​，清澈明亮。加上“晚”与“秋”两个元素，“秋”既不像春夏般绚烂，又不失清雅；“晚”既不像白天般喧闹，又不失静谧。

初秋时节，黄昏时分，在远离尘嚣的“空山”中，一场洗净万物的“新雨”过后，诗人的内心如空山般宁静，如空气般清新。在这样的心境中，诗人环顾四周，引出了下一句。

第二联：景物描写——月下松林，石上清泉，一派秀丽景象，物香四溢，显示出志向的纯洁。

月：夕阳西下，夜幕降临，月亮缓缓升起，在广袤的大地上投下一片清光；松树：春夏已过，百花凋零，但青松依旧挺拔。这是美丽，是高洁。“明月”与“青松”是两位淡泊名利、品德高尚的君子，相互辉映；潺潺清泉流淌在岩石上，岩石被泉水冲刷得干干净净。这是两位清纯的圣贤相互磨砺。

这两句首先是描写景物，景致非凡，清静无比。从天上的明月，到中间的松树，再到下面的山石清泉，错落有致，层次分明；同时也传达了诗人的心情。月下的青松，山石上的清泉，也是王维的追求，王维的境界，王维的性格。

对联：由写景到写人，由静到动，祈愿天下和睦，政和万邦。

竹林深处传来欢声笑语，诗人知道那是洗衣女回来了；田野里的荷叶向两边开放，诗人知道那是顺流而下的渔舟。明月青松之下，翠竹荷塘之中，有无忧无虑的洗衣女，有勤劳善良的渔夫。

诗人在第一联中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美好而宁静的画卷，但这幅画卷却没有人物。没有人物，就不能算是理想的世外桃源。正如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：不仅有“芳草芬芳，落花缤纷”，还有“老幼皆安乐”，这是天人合一，这是中国人理想的社会。

这一联写人。然而，没有人出现。竹林里洗衣妇还在，只听见“喧闹”声和她们清脆的笑声；池塘里打渔的男子还在，只见“动静”，只见荷叶摇曳。尽管画面中没有人出现，却充满着人的气息和人的欢乐。真是含蓄、空灵、诗意。

山间的明月清泉，清雅而高贵；山间的洗衣妇、渔夫，淳朴而快乐。诗人追求的，是清闲与闲适。诗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精神世界。

末联：任凭春花随意凋零，太子可以留下。谢朓《太子游记》有：“草绿如丝，树红相映。无论你回来与否，回来花儿都凋零了”，仿佛春花凋零，美丽也就消失了。《楚辞·招隐》有：“太子回来，不可久留山中”，仿佛太子回来后要离开山中，进入官场。然而，王维却反其道而行之，他说这里一切都是“自由的”，“春花”可以随意凋零。虽然春光已逝，但秋色更胜一筹，山中的秋色足以让太子留下。换言之，我厌倦了官场，已经把自己洗白了，所以一定会告老还乡，再也不离开山中了。

这是一首描写自然之美、表现性格之美、抒发感情之美的山水诗。全诗充满隐喻和典故，借景抒发作者的志向。内涵丰富，发人深省，不愧为脍炙人口的佳作。

月下青松、石上清泉，是王维的境界，也是他性格的体现。

作者 | 司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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