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腊八，传统节日在民间仍有根深蒂固的影响

腊八节对于现代人来说不是一个公开的节日，但这个传统节日在民间仍然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。即使经过现代革命运动的风俗习惯的改变，民间生活被打破了，但有些传统节日仍然在人们的记忆中，在节日到来时被唤醒。腊八节就是这样一个节日。

腊八节：与灶神搞好关系

在我十几岁的时候，每到腊月，父母总会说腊八要来了。但腊八到了，也就是腊月初八，家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，除了吃羊肉，没有其他的节日食物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父母口中的腊八粥和腊八蒜，我从来没有见过，也没有吃过。所以有一段时间，我一直以为腊八粥应该是由八种食材做成的，八宝粥就是从腊八粥中衍生出来的。后来在北京学习生活后，我吃到了腊八蒜，原来是泡在醋里的，绿中带白，色泽艳丽，味道也不错。

当然，除了腊八以外，整个十二月，也就是腊月，都是在欢庆和备战节日的气氛中度过的。腊八过后，我们还要为灶神节和小年做准备。这些节日仪式很多我都记忆犹新，比如大扫除，特别是打扫冲房，非常重要。冲，在我们这里就是厨房。我上学学历史的时候读到过天地相连，南方的郑冲，北方的郑离，分别掌管天地。冲是南方炎帝部落的成员，炎帝和祝融（读音与冲相近）是火神部落的名字，灶神叫冲，也是合理的。 我恍然大悟，一种文化主流或者上层建筑的状态，在历史的长河中，都会潜入生活的基层，就如同古代社会最核心、专属的建筑“明堂”后来渗透到民间，成为我们南方人对“唐屋”的称呼，也是今天人们所熟悉的“大唐”这个名字的来源。

农村厨房，除了锅碗瓢盆、灶台等，其他部分一年四季都很少打扫，每年腊月小年之前都要认真打扫一遍，我们一般叫“扫尘”、“掸尘”、“拂尘”，这是祭祀灶神时必须做的事。因为灶神要上天汇报工作，所以一家人的日常生活，特别是厨房是否适合灶神，就看这几天家里的工作有没有做好。父亲用自己做买来的新扫帚，把被灶烟熏黑的墙壁打扫干净，几乎焕然一新。母亲打扫房子时，会用床单等东西把屋里的家具盖好，讲究的人还会用头巾或毛巾包住头，然后从上到下扫一遍墙壁。打扫完毕，再擦洗桌椅、扫地，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
这时候，村里就会有小贩来卖“酱糖”。我们叫酱糖，是一种麦芽糖，做成圆木大小的圆形或方形块状，五分钱或一角钱一包卖。小贩们会从上面敲下一小块给买主。后来听说这种糖也叫“关东糖”，知道这种食物也是灶神送行的糖。我不记得亲眼见过父母用酱糖祭拜灶神，但听过他们在灶房里喃喃自语，向灶神祈福，“说好话给神仙听，保天下太平”。“平时不烧香，临阵补习”这句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流传的。 据说此时要给灶神特别款待，备有饭团、糖果、酒等，供灶神享用，“吃人家嘴巴就矮”，灶神还会在神前对家人说好话。

和灶神搞好关系，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。春秋时期，民间流行一句话：“讨灶不如讨敖”。敖是房屋的西南角，古人认为这里是最尊贵的地方，重大的祭祀都在这里举行。这句话的意思是，与其向更尊贵的祭祀场所敖祈福，不如向掌管我们饮食的灶神祈福。《论语》一书中记载，春秋时期的王孙贾曾向孔子请教这句话的意思。孔子回答说：“不然，犯了罪天，就没有什么好祈求的。”孔子的意思是，这种流行的“心理鸡汤”有问题。 那就太肤浅了，以为县令还不如现在的经理，阎王好哄小鬼难对付，因为人一旦犯下滔天大罪，祈祷什么神灵都是没用的。

当然，我们说送灶神上天其实是一件很严肃的事，而宴请灶神的花样，也间接体现了“民间道德伦理的自律”。尤其是祭祀灶神、送灶神，几乎成了小年节的一部分，可见民间的严肃性。

羊肉是腊八节最重要的食物之一

再回到腊八吃羊肉的话题上来。我之所以对吃羊肉有这么深的印象，是因为我的家乡在南方，冬天寒冷，羊肉的脂肪结冻了，吃起来糊糊的，还有点臭，很不舒服。我们那边很少养羊吃羊肉，所以我家在腊月会买羊肉，这让我很惊讶。平时除了我爸爸，家里没人会第二次碰羊肉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羊肉是腊节的重要内容，腊节是中国传统上流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礼仪，吃羊肉的习俗也是历史的积淀。

《诗经》中著名的《七月》是一首反映周初社会生产生活的优秀诗篇，其中写道：“九月霜寒，十月田净，朋友饮酒宴，宰羊，入公堂，犀杯举杯，祝君健康长寿！”这句话描述的是先民们在岁末宰羊设宴祝福百姓的情景。

鲁迅曾写过一首《庚子年送灶神》诗：“灶神升天之日，街上卖一种糖，大如橘子。我们那儿也有这种东西，不过是扁扁的，像厚厚的小饼子一样。那就是所谓的‘糯米糕’。本意是想请灶神吃，让他的牙齿贴在一起，免得他改口说玉皇大帝的坏话。” 此处“黄羊”典故出自《后汉书·尹氏传》：“宣帝时，尹子方孝顺仁厚。十二月初晨，正做饭，灶神现，子方拜二拜以贺；其家有黄羊，便供奉灶神。从此，他一下子富甲一方。至三代，家业兴旺，后人常在十二月祭祀灶神。”西汉宣帝时，尹子方孝顺父母，积善成德。有一年十二月初晨，他正在灶上做饭，灶神现身，尹子方跪拜以表感激。 家里有一只黄羊，他就宰了来祭灶。从此，尹子方的财富不断增长，成为了一个大富翁。听了“黄羊祭灶”的故事后，很多人在腊月杀羊祭灶。从此，杀黄羊祭灶的习俗就流传了下来。

宋人也把尹子方写进贤人孝道诗中：“祭灶得人富，相传尹子方。岂知天下大孝不献黄羊。”当然，也有人改写了这个故事。《荆楚岁时记》说尹子方“以黄狗为祭，谓之黄羊”。羊比狗贵重，所以尹子方与灶神结缘，对人有利。

无论如何，这个历史典故表明羊是祭祀灶神的重要祭品。很难确定这个规则或习俗何时开始于《诗经》之前。不过，确实有证据表明，在春秋以后，朝廷的腊祭中就有羊的身影，而且关于羊的故事也很多。

汉代的腊节以羊为贡品，后来演变成一种浪费文化。朝廷曾下诏批评人们在祭祀上花费太多。后来，一位大臣上奏皇帝，指责一家人在腊节期间摆宴炫耀财富，一顿饭竟浪费了300只羊。

总之，羊肉是腊节期间最重要的贡品或食品之一。司马迁的侄子杨恽曾写过一封信《奏报孙徽宗》，与其祖父的名文《奏报任安》一样，风格不羁。杨恽在这封信中说：“农夫辛劳，三伏、腊日，烹羊羔，饮酒以劳。”由此可见，农夫辛劳，在盛夏三伏、冬日腊日这些节日里，以羊为祭品，吃羊肉，饮少许酒以滋补的习俗颇为盛行。羊肉无论是煮着吃，还是烤着吃，都有祭祀、滋补之意。

原来，我年轻时对腊月吃羊的疑问，有如此悠久的历史，有如此生动的民间故事，为这个节日增添了意义。

La 节起源于何时？La 是什么意思？

梳理一下腊八节过小年的历史，也是很有意思的。

农历十二月确实叫腊月，但腊日并非指腊八，先秦时期的腊日是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，这样腊日大概在十二月二十一或二十二日左右。《说文解字》说：“冬至后三戌日，腊日，祭诸神。” 汉代《四民月令》中说：“十二月：腊日，祭米、祭鹅。前五日杀猪，后三日杀羊，前二日斋戒、饮食、扫地、清扫，然后祭祖、祭五祭。次日谓之‘小年’，祭神酒。……”这里透露的信息是腊日的后一天就是小年了。印证了我十几岁时的记忆。我们的文化习俗已经流传了两千年了！

至于腊八节，把腊八节移到腊月初八，是佛教和道教互相影响的结果。佛教传入后，依附于我国传统文化，把腊八节定为佛祖成道日。佛祖成道日与腊八节合二为一，佛教界称之为“法宝节”。南北朝时定在腊月初八。我国后来兴起的道教则说，正月初一（春节）为天腊，五帝会聚于东方九岐青天；五月初五（端午节）为地腊，五帝会聚于南方三岐丹田；七月初七（乞巧节）为道德腊，五帝会聚于西方七宿天； 农历十月初一（寒衣节）为敏岁拉，五帝会于北乌齐黑色天；农历十二月初八（腊八节）为旺后拉，五帝会于上玄都玉京。

于是，腊八节的影响力一度盖过了腊八节本身的内涵。比如腊八粥，配​​料有大米、小米、糯米、高粱米、紫米、薏米等谷类，黄豆、红豆、绿豆、芸豆、豇豆等豆类，红枣、花生、莲子、枸杞、栗子、核桃、杏仁、桂圆、葡萄干、白果等干果。粥祭祀的意义退居次位。腊八粥名声大噪后，不仅成为一道美味佳肴，而且成为一道养生佳品，对冬季的脾胃有很好的保健作用。再比如腊八蒜，源于人们在腊月里还债的“腊八算”，一年中欠别人的债，都要在此时还清。 这一习俗至今仍沿袭，但人们还增添了一种食物来丰富节日的气氛。腊月初八，把剥了皮的蒜瓣装进罐子或瓶子里，倒入醋，封上口。慢慢地，泡在醋里的蒜会变绿，最后通体碧绿，如玉一般，成了一道美味佳肴。

我们的腊节有很多习俗和美食。但是腊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腊是什么意思？问这些问题可能比梳理各地腊节生活更有趣。

据史书记载：“夷稷始有腊节，腊即求物，每年十二月，万物集聚，求物。”夷稷是古代帝王的称号，一说是古代神农氏的称号，可见腊节习俗十分古老。史书记载：“炎帝神农氏本以农耕为业，故设腊节以答谢天地。”

腊的含义很多，我们中国人从小就知道腊的含义。腊除了是腊月的含义外，还有狩猎的意思，“腊即狩猎”；新旧交替的意思，“腊即连接”；还有用肉祭祀的意思。这些含义混合在一起，指导着腊月人们的生活。人们需要祭祀祖先和神灵（包括门神、家神、屋神、灶神、井神等），祈求丰收和吉祥。夏朝称腊日为“嘉平”，商朝称腊日为“青丝”，周朝称腊日为“大腊”；因为腊月是在十二月举行，所以这个月就叫腊月，腊节，也就是冬至后的第三天，就叫腊日。 虽然佛教、道教已将腊八节的初八改为腊日，但现实生活中人们仍将腊节、小年安排在二十二、二十三日左右。

尤其是腊味，千百年来都是年货的别称，比年货更有意思。记忆中，小时候遇到村里人，不管关系多亲近，腊月里打招呼问“买腊味”的时候，总是笑眯眯的。是的，家家户户都要备腊味，最常见的有腊肉、腊肠、腊鱼、腊鸡等。习俗一代一代流传下来，年复一年，从古至今。村里不管贫富，不管生活有多艰难，一家之主在腊月里都会想办法腌制一两个品种。

“腊”字有两种读音，读成“là”时，表示腊月腌制的肉；读成“xī”时，表示过去的肉、陈肉、风干的肉。《易经》云：“食腊肉，必遭毒害；略吝，不伤身。”用现代的话来说，就是吃了发霉的腊肉，只要发现味道不对，尽快吃掉，不要再吃了，就不会有危害了。

不管怎样，从义基氏族开始，它在我们的土地上传承了三四千年，辉煌了很久，在近代也一度沉寂。但几千年来的努力，已经把它节日的丰富意义积攒到千家万户的生活方式中。我们在新旧年交替的日子里庆祝节日，有与自然界步调一致的确认、参与和祈祷的意义。参加腊节，不仅是对新年的期盼，更是圆满的成功。我们中国人在学生时代学过的春秋故事《公之契劝借路》中，说公之契劝禹国国王不要向晋国借路，但国王不听，于是“公之契带着他的族人说：‘禹不办腊节，你这样行腊八节的含义是什么?，晋国就不办了。’”公之契带着他的族人全部离开了禹国。 他说：“虞国的灭亡，并不需要等到年底，晋国只需这一举动，没必要再派兵。”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腊节对于一个国家、一个家庭有多么的重要。

了解了这些腊节的历史和故事，我们或许就能明白腊节的原始言语，也就是义绩时代腊节的祭歌：“地啊，归其所，水归其沟，虫豸不动，草木归其泽！”大地，别化为风沙，归回你的原处；河水，别泛滥，归回你的沟壑；虫豸，别啃食我的庄稼，别繁衍成灾；草木，别长在农田里，归回你的水泽吧！

这是年末经历过自然灾害（土壤、洪水、动物、植物）的人们的心声，是祈祷，也是命令；是诅咒，也是祝福！